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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绮桑究竟是不是清白的,就看咱们这回能不能顺利攻下紫金关了。”

越初寒稍显迟疑:“虽可一试,但……”

闻言,柳舒舒不由怒目道:“你还在犹豫什么?越初寒,杀父之仇未报前,我劝你将那些儿女私情通通给我抛到一边去!优柔寡断多方顾虑,这可不是你一贯的秉性!”

越初寒沉默。

“自从喜欢上她,你就变了个人!”柳舒舒面有不甘,且恼怒,“你若不及时悬崖勒马,往后要真查出是她害死了越伯伯,你要如何收场!”

手心捏紧,长剑被她握得咯咯作响,越初寒闭上双眼,咬牙道:“我还是不信。”

柳舒舒一掌将她搡开,愤然:“信或不信,试一试就知道,你在踌躇不定什么?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你只是不愿接受想要逃避罢了,你如此作态,越伯伯泉下有知,他老人家怎么想!”

提及父亲,越初寒心口发凉,听到她这些责怪,顿觉自己不孝,她怅然若失地无声了一阵,末了才重重叹了口气:“好,就依你所言。”

她终于答应下来,可柳舒舒却并未流露出喜色,反倒变得很不是滋味起来。

“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有嫌疑,可你却维护至此,越初寒,你把我当什么?”

突如其来的诘问,使得越初寒神态有一瞬的凝滞。

纤瘦而有力的手臂忽然将她拉进怀中,细细雕刻般精致的眉眼深深凝视着她,柳舒舒哑着嗓子道:“指腹为婚,我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对我而言亦是如此,可你却喜欢上了别人,这也就罢了,我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我煞费苦心处处为你着想,替你追究杀父真凶,你呢?你却是面对铁一般的事实依旧自欺欺人,当着我的面对别的女人这般袒护,我问你,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从未有过的近距离接触,也从未有过的亲密拥抱,两人年龄相仿,身形也相差无几,这般相拥而立,白裙玉袍交相重叠,雪发青丝微然缠绕,映着清浅月色,宛如月下相会的恋人,亲昵而又登对。

好似被她的言论狠狠震惊到了,越初寒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回过了味,也才明白她这番话里的含义。

内心复杂不堪,越初寒控制不住地发愣:“你……可、可你自小便说过,你对我并无情意,还一直闹着要退婚。”她竟连说话都有些少见的磕绊了。

唇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柳舒舒轻轻苦笑了一声:“年少不懂事,只觉你是个沉迷练剑的小古板,所以不喜和你相处,”她垂了垂眸,“可长大后才发觉,你其实不是无趣,而是身上背负的担子太重,所以没办法像我一样从小活得自由自在,就算越伯伯不逼你,你自己也会逼自己,才会有了如今光芒万丈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