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祝半雪拍了拍祝融的手,跟着李主管出去了。
走到走廊的角落里,李主管看了看默默跟着的祝半雪,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才解释道,“待会医生那边的叮嘱,你可以好好听听。”
“我这边,是厂里的事要和你沟通一下。”
祝半雪脸上没有表情,双眸却是澄澈非常,点了点小脑袋。
显然没料到祝融的孙女不过还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学生,对方忽地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他还是咬着牙说道,“虽然你爷爷的手腕修复过,但是恐怕恢复不到以往的灵活度。”
“你明白我意思么?”对方说着,自己都有些烦躁了。
祝半雪瞪圆了眼,“可以问下,我爷爷在厂里发生了什么吗?”
李主管挠了挠头,干巴巴地解释道,“今天有个做零件切割的请假了,你爷爷给安排到岗上替班。由于换了一批零件,那切割机的速度和以往的有偏差,交接的人却没说清楚。”
“他的手腕被……”
“操他娘的”,他忽地咒骂了一声。老祝不过是个质检员,拿着最低的月薪。那些生产线上的经常让他替班就算了,连这种中危岗位,有明确人员健康标准要求的都蒙人,简直,简直……
话未尽,祝半雪却是懂了,霎时就眼泪掉了下来。她脑海里立马就想象到了当时的场面,难怪,难怪她爷爷刚才不自觉地就会摸自己的手腕。
祝半雪一哭,李主管有些慌了,走廊人虽少,还是会有个别人路过。
“现在的医疗水平,修复舱还是可以的。他的手腕痊愈得很好,不影响日常生活。”
“由于从厂里送人过来还是花了些时间,有些神经末梢,少部分已经死了。此外,身体指标检查过,没啥大问题。”对方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些。
祝半雪捂着自己的嘴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仍旧点了点脑袋示意知道了。
这人再次叹了口气,提醒道,“因为这次替班是私人安排的,厂里压根找不到记录。若是想追讨医疗赔偿,怕是很难。闹大了,可能连质检的工作都会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