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俞尧跟楚行暮说进展挺顺利,但也说了秦晚是如何剑走偏锋的,他们要以许池的死因作为切入点,秦晚这几天来过市局好几次,只是楚行暮忙着查案没见到他,秦晚找韩炀借许池的尸检报告,还让韩炀告诉他尸检报告里没有写到的细节,韩炀和许池是好兄弟,许池的尸检过程的中断过好几次,就是因为韩炀下不去手。
医院里规定外科医生不能给亲属做手术,法医界虽然没有这类规定,但给战友和好兄弟做尸检比医生给亲属做手术残酷百倍,虽然韩炀平时爱跟楚行暮他们插科打诨,可碰上这种情况再外向冷漠的人也会有心理压力,这种心理压力导致秦晚几次找他的时候他都以工作忙为借口推辞了,让韩炀复述给许池做尸检的过程,无异于让他再重复一遍当年的尸检情景。
只要是有感情有理性的人,都不可能毫无感觉的复述他们是如何给朝夕相处的战友做尸检的。
画室里薛柠站在江然身后看他新画的一幅画,詹妮弗戴着橡皮手套走到她们身边,问薛柠:“他这周画了几幅一模一样的画了?”
薛柠数了数,说:“四幅了。”
上午的课程是水彩练习,其他小朋友都在老师的指导下准备颜料画具,詹妮弗看到江然一个人照着自己的想法在画,她把手套摘下来对薛柠说道:“下午给他妈妈打个电话吧。”
薛柠点了点头,詹妮弗戴好手套继续打扫卫生去了。
二楼音乐室的门开着,闻缇和楚行暮走到楼梯口隐约听到里面有断断续续的琴声传出来,楚行暮把吉他从肩膀上拿下来问道:“江然要是不想去音乐室呢?”
闻缇说道:“昨天我过来的时候詹妮弗跟我说江然从画室里跑出去过,他在中岩自然公园里看到断手之后我带他去了林医生的心理咨询所,后来林医生要给他制订治疗方案,他妈妈说江然的自闭症是后天的,他曾经在超市走丢过一次,我答应过他妈妈只要他在画室里一天一定会好好照看他。”
“你怕他跑出去之后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嗯,詹妮弗是在找江然的时候捡到那两把钥匙的。”
楚行暮往四周看了一圈,“这附近有监控吗?”
“楼梯和走廊都没有,一般都会在工作室内装监控。”
两人走到门口,闻缇看了一下门口周围,这次没贴什么欠费通知单,他推开门进去了,詹妮弗听到声音走了过来,有点儿惊讶的问:“老板你们怎么来了?”
楚行暮开玩笑说:“查查你们有没有玩忽职守。”
闻缇看到苏洛书和江然拿着颜料玩儿,他让詹妮弗把江然带到休息室,然后和楚行暮从最边上回到了休息室。
很快,詹妮弗就把江然带过来了,他的脸上还被抹了几道颜料,闻缇拿着湿巾给他擦脸,江然睁大眼睛看楚行暮,比以前看到楚行暮的反应友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