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吼得脑袋嗡嗡作响,一边喊着你已经死了,一边挣扎着往怀抱外爬。一动弹起来全身上下的痛感全都向某一个地方涌去,他往下腹摸去。
湿热的液体漫出手掌。
他从沙发上翻身而起,扑向开关,拍开顶灯,在客厅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着。
墙角的猫窝动了动,一颗小脑袋钻了出来。
“……对不起。”吵醒你了。
躲起来,这里不安全。他拿了刀,在到处找你。
他很危险。他现在不是你爷爷。
看到那堆叶子了吗?我们藏到那后面去。他不会想到去那里找的。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找人来帮忙。别怕,你只要不出声他就一定找不到你。
——他推开了卧室的门。棉被卷在床的一角,很难相信里面居然睡着一个人。
突然一切安静下来了。
空气里有淡淡的暖香,与客厅气氛完全不同,仿佛一个异次元。
他没发出任何响声,棉被卷却“嗖”地一下舒展开了,像午夜里憋着等人来了才开的昙花。
窝在花蕊里的人支起了头看过来。
他停在床边。“……你没睡?”
“上来。”许之枔单手把被子的一边撑高,说话还有些含含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