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敲门。
一分钟。
两分钟。
但外婆家不可能没人。
敲门的节奏变得不再礼貌。又过了会儿门终于开了,他不怎么客气地挤了进去。
外婆居然在。她双手都戴着胶手套,还拿着一根沾着不明糊状物的毛巾。
“你怎么……”
他刚想开口,却被包抄过来的浓重排泄物味道刺激得又想咳嗽又想干呕。
“这……”他把口罩往上死命拉,恨不得把眼睛也遮住。“这怎么回事?”
他怀疑是下水管管道出了什么问题。
外婆过了会儿才迟疑道:“啊……我刚想打电话找人。你能不能帮帮忙?你外公他……”
她语气很奇怪,惶恐中带着一种仿佛不知身处何地的茫然。但付罗迦没空分析这些了,“外公怎么了?”
“你外公……你外公他……”
付罗迦掉头走向卧室。味道变得越来越浓,站到外公床前时他已经完全屏住了呼吸。
他低头只看了一眼,然后就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纱窗在开到最大后滑脱了出去,撞到地砖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床铺上有了细弱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