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觉得轻松?”许之枔咬他的手指。“我不会。除非跟你做|爱我才会轻松。”
“我是觉得轻松……但我也很难过。仔细想想,不轻松其实也没什么的。”
“……我更受不了难过。”
因为周临涯不再坐他旁边,他没能及时知道“许之枔跟他住一间宿舍”的消息是已经传开。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场景万分尴尬:许之枔开始上课的那天正巧是周一,早晨有升旗,本来都不该在现场出现的两个人因为各自的不可抗力都出现了,还是同时在那个破败的主席台上。许之枔是主持,他则要领一个莫名其妙的奖,叶老师还特别叮嘱不要缺席。
底下稀稀拉拉没几个人,许之枔念了他的名字,他根据程式走上台。
许之枔身上的外套是他的,袖口没有字迹。擦肩而过时他顺手把许之枔衣摆上的褶皱扯平了。
“等一下。”音响里有人说。他和许之枔手里都有一个话筒,但他们都没出声,应该是音控室有人拿着麦说话。
许之枔停住脚步。站在台上的只剩下他和许之枔两个人。
音响居然开始播放音乐,第一段就是“当——当——当当——”
没有人不会没听过。
婚礼进行曲。
起初他很奇怪,只认为这是出了什么事故。可是台下突然骚动起来,不到百人的队伍搞出了万人的动静。
是起哄声。
他反应过来,仍旧觉得无比不可思议——作为一个恶作剧,这实在是过于愚蠢刻意了,仿佛是学龄前儿童的手笔。
他麻木地站在原地。半分钟后音乐被掐断,起哄声依然排山倒海。
“吵什么?!都给我安静!!一个个都像什么话?!”陈锋在话筒里吼,“都疯了是吧?!再鬼叫全体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