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卡轮胎碾压过水泥地发出的噪声很大。
“往后退!!”许之枔的声音过了会儿才清晰起来,“别停在这儿!这个位置司机看不见——!!”
“……啊。”他立刻照做。
许之枔手上又开始用力,付罗迦被逼得憋起了气。
他觉得许之枔像在发泄——因为这么抱下去想必许之枔也不会很好受,他脊梁骨最硬的那块儿应该是把许之枔胸口硌着的。
“怎么了?”退到路口后他费力地扭过头问。
“啊……没怎么。”许之枔死死闭着眼。“我困了。”
……
付罗迦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瓶冰水,等他出来后停在马路边的轿车才慢慢开走。
——他本来以为许之枔说让人来接是开玩笑的,又问了许之枔几次住址是哪儿。在酒精加持下情绪十分异常的人对此守口如瓶。要不是抱得还是那么紧,他都会以为许之枔已经睡着了。
他只有往脑子里唯一一个还算清晰的地址骑。
他贴着光线昏暗的树丛上了坡,在离门卫室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来看了看表,才九点零几分。正常下课时间是十点,因为今天校庆所以进出没什么限制,已经有学生三三两两往外走了。
车一停许之枔就把头抬起来了:“到了?”
鼻音挺重。可能还真的睡了会儿。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没说话。许之枔把口罩摘下来,深吸一口气后抬起了头。
“学校?”许之枔眯眼。“怎么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