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罗迦往上提了提口罩。
那股香味浓了点儿。
他思考半天得出了结论:“……你涂了唇膏?”
许之枔有点惊讶。“有味道吗?”
“……有。”
“什么味道的?”
“……”虽然付罗迦觉得是山茶花的香味,但他不太想回答这种问题。
“忘了跟你说我下午戴过,应该是蹭下来了一点吧。味道很浓?”
“……还好。”
其实他更在意许之枔“涂唇膏”这件事。但许之枔的态度倒是很坦然——不过他似乎对什么事都是这么坦然。
看过同志电影。应该已经可以落实的同性恋身份。周围的“同类”。甚至是与这方面无关的其他的一些事和人。
他好像都不是很在乎。至少付罗迦看不出来他在乎。
付罗迦尝试着理解。但一尝试就有了这样的发现:他其实并谈不上有多了解许之枔,正因如此,许之枔近些天的言行成了他所有“意外”的组成成分——这发现其实很新奇,好比发现虽然每天都端着漱口杯刷好几次牙,却不记得漱口杯的形状一样。
他跟许之枔相处时一直没有站在同一个水平面上——许之枔跟他完全相反,似乎在很多方面都清楚他的习惯和偏好。之前和谐恬淡的相处氛围可能只是许之枔刻意抹去自己的棱角,无限纵容他的性格和行事模式而人为地营造出来的。
现在看来这种在之前比较贴合他个人心意的“同学关系”其实在暗中标了价。
从来都是有来有往才算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