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先坐下来吧。”

付罗迦乖觉地搬了张椅子到茶几前,腰杆笔直地坐了下来。

“你刚刚说,有人在跟着我们?那个人是谁啊,你认识吗?”许之枔也坐直了,认认真真看着他。

付罗迦稍稍把脊梁骨放松,跟椅背贴紧:“我不认识。但多半是我弄错了——”

许之枔撑着下巴拧着眉沉吟。“郑骏宇他们最近没闹什么事啊……”

“不是。”付罗迦飞快否认,“不是……学生。”

“这样啊。”许之枔吐了口气,“是社会上的人?那就直接——”

“——报警。”这两个字跟前一句的时间间隔有点长,以至于付罗迦怀疑许之枔一开始想说的不是这个。

很合理。

但付罗迦脱口而出的还是“不”。

这个字一扔出去他就避开了许之枔的目光。阳台的栏杆上传来麻雀扑腾翅膀的声音,他看过去的时候棕灰色的尾巴尖刚刚消失在房檐下。

——他编得胸口发疼都编不出来拒绝报警的理由,感觉整个人被架在了半空,不能上也不能下。

许之枔会问为什么。然后他回答——他回答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害怕?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说清楚?为什么——

许之枔出声:“那就不报警吧。反正我在这里。”

付罗迦的椅子腿在地砖上重重刮过,发出刺耳的噪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