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除颤仪。”
急救室护士训练有素地推来器械,又快速地给床上人涂抹乳液,贴上贴片。
“第一次除颤。”
主任接过电极板,眼镜后面的眉头紧锁,屏气凝神进行第一次直流电除颤。
失去意识的身体随着电流的刺激神经反射地颤动一下,抢救室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紧盯着那块不大的屏幕,然而除了电流刺激发生的一小会曲折,之后又是直线。
“第二次除颤!加大电流!”
电钮又被旋转了一格,这次的电流更大,宴绥甚至感觉到自己手里的手像是痉挛一般抽搐了一下。
“主任,还是不行……”
屏幕上,那条象征着鲜活生命的线彻底拉平,旁边的血氧值也即将跌底。
一旁的护士用灯再次试探了下病人的瞳孔反应,随后轻轻对宴绥摇摇头。
“……我们尽力了。”
“他伤得太重,这也算一种解脱了。”
主任看着床上算得上瘦骨嶙峋的人,偏过头去也不忍再看,虽然他从医几十年见惯了生死,但对于一条年轻生命的夭折,他还是忍不住地惋惜。
“节哀。”
手术间的灯光逐渐熄灭,宴绥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等最后一个人走出去带上门发出声响惊醒他的时候,他握在手里的手已经完全失去了温度。
明明只是个相处了不久的流浪儿,但看着床上了无声息的人,宴绥还是感觉到了一阵没来由的心痛,像是硬生生从心角上撕裂开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