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天的苏黎世又下着朦胧的细雨,我下车后却连伞都不想打,因为想着他在医院里我就归心似箭。
可每一位医生路过我身旁的时候,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为什么?
但我不会因为他们而停下脚步,甚至跑得愈来愈快,愈来愈快……
“陈枵!”我推门进去。
结果,空无一人。
我怀疑自己看错了,甚至退出来重新进去。
依旧如此。
我以为是他在和我开玩笑,所以我笑着叫他的名字,让他别骗我了。然而我声嘶力竭地叫了半个小时,都没有看见他的人影。
我放声大哭,逮着一个人就问他去哪儿了,每一个人都摇摇头保持缄默,只有我一个人癫狂得格格不入。后来,平静的乔子姗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是我放走的。”
我渐渐平静下来后,轻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给他自由。”
“他活不久了,每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孟停晚,我们都不是他,与其将他锁在医院的牢笼里,倒不如还他一个自己向往的世界。”
那天,乔子姗何时走的我早已不记得,只知道懂事的astrid对我亲了一口后就毫无留恋地离去了。我承认,我不适合称职的父亲,但这是我和乔子姗商量的结果,astrid交给她的确更为合适。
而我,还守着那一份回忆留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