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陈枵离开后,他就和孟家大吵一架,事后摔门而去,说是不找到陈枵誓不罢休。直到现在都和孟远山、殷诗曾二人作对,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再阻止孟停晚的作为。他很无奈,但也只得带着整座公司四处躲藏,直至寻到了一处极其荫蔽的地方,这才安定了几年。
谁知他这段日子频繁往返的踪迹竟被殷诗曾给查到了,逮着他的电话就是一阵猛打,说什么都要过来带他回家。
但孟停晚当然不肯就范啊,半推半就地拖了一个星期,终于惹恼了殷诗曾,说若孟停晚不回家必定让那陈枵没好果子吃。
孟停晚攥紧了拳头,知道自家母亲也是个说一不二的狠角色,便在这通电话后答应她要回家了,并且让殷诗曾先别轻举妄动。
他不敢怠慢,并且立刻买了张机票,简易拿些物品就登上了飞机。期间他给陈枵发了条短信,让他这几日不要轻易打电话,正回老宅处理事物中。
殷诗曾也显然有备而来,怕孟停晚会临阵脱逃,便安插了一名司机在机场里候着,看不到孟停晚的人影就不准回来。但是只要涉及到陈枵的事儿孟停晚都老实的很,一路由他开车回家,半句废话都没多说。
果不其然,孟家大门正站着一名翘首以盼的女人,她雍容华贵,风韵犹存,若不是看到她脸上的皱纹,说是二八少女都有人信。
“妈……”孟停晚皱着眉对她问好,而后者回应了她热烈的拥抱。
“停晚,真的是停晚,我的儿啊,你怎么都瘦了……”说着,她便夸张地哭哭啼啼。
“妈……我一直都好好的啊。”孟停晚挣脱她的怀抱,无奈地望着她。
“妈知道你在外头受委屈了,不用逞强的,当年妈说的都是气话,你会原谅妈妈的对吗?”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孟停晚的袖口,双目瞪大,语气也越说越激动。
身旁的保姆余姨赶紧上前将殷诗曾拉住,面露为难地说:“夫人,少爷才回,你还是让他赶紧进屋吧。”
有了余姨的帮助孟停晚才得以进屋,他看着熟悉的装潢,一时间百感交集。殷诗曾尚且清醒的时候自然和以往无异,但倘若她突然发病了,这些昂贵的家具将会变成一片狼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孟停晚却早已记不清了。
大概是许多年前的某个夜里,一向能说会道的殷诗曾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茶不思饭不想,只说了句上楼休息便再没动静。本以为她是当天不适,没想到后来的每一天她都变得沉默寡言了。
不仅如此,她偶尔还会疯疯癫癫地大哭大闹,无非是嫌这嫌那,但嫌了天下人就是没嫌自己。可往往在哭过之后,她都会发出阴森的笑,还“咯咯”地笑个不停,凡是听到的人心里都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