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枵?留个电话,有什么进展我们会通知你的。”
我望向他,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医师,许是因为阅历太浅还是舍不得一条人命吧,于是我就把电话留给他了。
回去后陈阿姨问我身体怎么样,我搪塞了几句,他们都以为是感冒的原因,便让我回家休息几天。我身体除了时常会发热以外,还真没什么别的异常,甚至我还心存侥幸,是不是他们误诊了……
三日后,确诊的讯息很快就打破了我的幻想。
我虽是无可奈何,却又只能坦然面对。
在网上搜查一番,确认这个癌症不会传染给别人后,我才安下心来继续工作。
活一天是一天,走一步看一步。
没有人发现了我的异样,我将自己隐藏在了衣服之下。渐渐的,我发现我吃不下饭了,因为肚子那块总是有些胀痛,很多东西都变得难以下咽了,只能靠喝点清淡的粥维持身体。
那个年轻的医生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无一是来劝诫我回院疗养的。但我生活尚且都变得捉襟见肘了,又何来治疗一说?于是我一一拒绝了。
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个月后,我的病情似乎恶化了,时而会浑身乏力,时而会晕头转向,甚至吃不下饭,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惨白着脸,骨瘦如柴的人,简直难以置信。空洞无神的双眼毫无光彩,佝偻的脊背像是个老头,明明是去年买的衣服却显得格外的大。
我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更何况,我变得常常夜不能寐了,不是上腹下泄一整夜就是腹部疼得只能蜷缩一团,直至看到初升的太阳,我才能松下一口气。
太难受了,我还是选择给那位蒋医生打了电话,他提前为我安排了病床,号召了医生为我出谋划策,我只需换上病号服,等待治疗就可以了。
但我的肩上还扛着一座大山——钱。正因没有这个东西,我连多提一个治疗的要求都不没有。
蒋医生叫做蒋临芝,虽说才入职这行三年不到,但家境不错,性格善良,他愿意帮我申请医疗补助,或是给我借钱。但我仍是淡淡的,因为我渐渐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活着太困难了,更何况事事不随心意,这让我本就阴郁的内心滋生了一种自甘堕落的的幼虫,只消一个念头就会投身深渊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