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明提着买好的准备材料走在回家的路上。
“明明?”身后有人叫他。顾朝明回过头,这个声音他知道——绿色好心情,刘意哥哥。
顾朝明一手提着食材,一手插在口袋,最近降温降得特别厉害,几乎是一夜入冬,气温直接没底地往下掉。
没戴手套的手提着袋子走一路,被冷空气偷去温度,顾朝明蜷蜷冻得冰冷的手指,回过头,果然是他。
刘意拖着一个灰色的行李箱,行李箱的轮子在水泥铺成的小路上咕噜咕噜地响。刘意拖着行李箱的手戴着皮手套,一身黑色的大衣,对于这种天气有些单薄的裤子,看起来不像是过冬的装备。
刘意脖子上灰色的围巾系成围脖状,头发也被风吹乱,脸庞因为在风中行走有些红。
刘意拖着箱子,微微小跑走到顾朝明身边,和他一同并行。
当年十六岁的刘意,对于父母不要和顾朝明一家有来往的话完全没听进去,反而更加照顾这个咬人的弟弟。
刘意经常和这个吃着绿色好心情的弟弟一起回家,和他说话。
一高一矮,两只冰棍,走在回家路上。现在也同样,只是高矮对调。
许久不见,不用寒暄,刘意看着他第一句话就是:“你这小子又长高了吧?”
“有吗?”顾朝明问。
“我这鞋底还有点增高,去年看你都没这么高。”刘意说。
顾朝明笑笑:“我还小嘛,长身体。”
刘意几乎想捂着胸口:“我们这种老哥哥就没得长了。”
一阵寒冷冬风刮过,刘意往围巾里缩缩,看到顾朝明提着塑料袋冻红的手,摘下自己没拖行李箱的那只手的手套递给顾朝明。
“戴上,天冷,别生冻疮了。”接过手套时听到生冻疮三个字,顾朝明想到的人只有林见樊一个,完全没有他初中那个和冻疮苦战多年的同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