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迟了。
任性过了头,总归要付出些代价。
“殿下今日才说这些,可见并非真心待下臣,下臣又哪来的办法呢……”
我一声长叹。
“朝代更迭是史之常事,下臣已皈依佛门,如今只讲求万事随缘了。”
“国之不存,佛将焉附?”李念抓住我的手臂,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我甚至都察觉出他并非如面上这般淡定,手心已冒了汗,现在还微微打着抖。
“那五路参将学生还可号令。”李念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双手递给我,他颤声道,“见此令如见学生,他们都是从小就跟着学生的……这块令牌,老师自可拿去,学生绝无二言。”
上好的玳瑁,打磨成穷奇的形状,连边角处都是光洁的。
可知李念常于手中盘玩。
至于有没有用,还得要试试才知道。
我接过令牌,对李念拱手,“下臣自当赴汤蹈火。”
夜了,宝亲王着人来请,我带上丁四平,又叫金甲卫于暗中守护,这才换了衣裳往王府去了。
依旧是那辆青壁油车,我摸了摸靴子里的匕首,又按了按怀里的药瓶,想了想,还是倒了一粒出来,一口咽下。
某些程度上,李修并不如李念好相与。
他的执念太重了。
进门时丁四平被扣住了,侍从躬身对我道,“王爷只请了老爷一人,王爷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