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句话大大缓解了我的尴尬。
这话若我说出来,林平必然不信,但马凡仗着丹州人的身份,已叫林平先亲近了几分。
“林县令,我也是从五仙县里跑出去的。”
于是马凡又细细将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林平心里总存疑,便又亲自将余海叫来,与马凡核对。
余海则做补充,那日后的五仙县究竟如何,也只有他清楚。
王福跟着明诚之,被指进了平湖郡的盐库。而牛存方借丁忧之名行谋篡之事,早已被明诚之一剑斩杀。
明诚之动的自然不只有盐库。
他持一柄太阿剑,以雷霆万钧之手段,将节度使府里的属官来了个彻底的清洗。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稳住丹州这乱局吧。
想来,明大人杀人时,才不会有我那样的犹豫。
林平听的骇然,直到余海说完了,方才问余海,“为什么你先前一直不说呢?”
余海苦笑,“你与纪信走的那样近……”
林平告辞时,我给他讲了个故事。燕朝末年,御史大夫奉命巡查各州节度使,当中有个节度使指使手下郡守给御史大夫送礼。这郡守为着升官,自然垫着地皮往上刮,不料那御史大夫查出这一州库银亏空,节度使干脆便将这些都推到了那郡守头上。
那郡守郁郁,平日里节度使作威作福也就罢了,钱和力都自己出了,怎的升迁无望还反倒成了罪人?
林平道,“下官若是那郡守,拼着一口气也要去京师里告御状,把他拉下马。”
我笑,“本官亦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