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推辞,坦然受了,进兰台大门前,方又对李修说了一句,“大殿下聪慧。”
李念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也还不吝啬自己的赞誉之词,“二殿下宽慈。两位殿下俱是圣上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今我大夏有难,愈该显兄友弟恭。”
我微微躬身,“下臣多言。”
送走了两位皇子,郑子沅也收拾好了东西要走,在门口遇见,郑子沅对我深深一揖,“孟老爷。”
现如今的京师就如一潭池水,饶是池下如何翻腾,池面总是要平静无波澜的。
便是要不得不将这池水搅起来,也要尽可能的避开无辜。
权力过渡,是历朝历代都有的事情。
但我希望,这次过渡能尽可能的平稳一些,再平稳一些。
我亦对他深深一揖,“拜托了。”
河洛是京师的一扇门,如今虎威军驻守滁州,窜入十三州的死士虽暂无异动,但若河洛有变,恐怕京师也不能自保。
郑子沅肩上担的担子,很重。
重到此刻我与他彼此无言,唯有一揖。
当夜,李念给我送来了一箱字画,不少都署了张载风的名儿。其实他府上根本就没有张载风的画,他甚至都不曾听过张载风这个人,只是我顺嘴提那么一句,让他以为我有意于他罢了。
我与赵汝将这箱画搬到库房里,还没来得及上锁,便又有人来报,大皇子来了。
李修亲自捧着一尊菩萨像,微喘笑道,“老师既信了佛,府里这念佛堂必不可少。学生问了,这是观自在菩萨,最是慈悲心肠,适合供奉。”
我连忙扫了底座,让他把菩萨像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