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视同仁,“不见。”
贺在望垂眼笑,“老爷今日脾气不好。”
我也笑了一声,“圣上现在要的是孤臣,可不是四处结交的权臣。”
“孟老爷一向比下官看得清。”贺在望叹了一声,“倘若下臣当日有老爷这般见识,也不会入朝为官了。如今左右两难,进退无度,反倒不是妙事。”
“此时看清倒也不迟。”
“总比那些还蒙在鼓里的人强些。”
钟毓还蒙在鼓里,刘安还蒙在鼓里。
我们这群昔日兄弟,也就刘成武看的清楚。
那日他特意与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游新,圣上这般喜怒不定,天下怕是要乱了。你从丹州回来,必然比我们这些富贵繁华里的糊涂人看的清楚。只是你后无世家,切莫硬撑,保得命在,才有从头再来的根本。”
我何尝不明白?
只是丹州此行,我一肩担了多少人命?
并非是我要硬撑,而实在是我早已没了退路。
刘成武虽看的明白,到底也看不透,这天下会乱成什么样子。
比周垣最先回了京师的,是滁州的一封快报,扶风郡失守。战报以鲜血染就,来报信的人快马加鞭,一扑进承庆殿里便没了气息。
“……高士綦率民众守扶风郡三日,粮草尽绝。死士以身为引,破城而入,丹州卫斩杀高家满门,城中百姓,俱以身殉国。”
“滁州卫据守百里郡,求圣上增派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