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彼时我所有的小心思都赤/裸裸地落在圣上眼里,在他们面前,我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猴子,沾沾自喜的冲着围观的人招手,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不可多得、惹人喜爱的宝物。
而我从始至终,其实都只是圣上用来引尹川王那方出洞的一个饵。
尹川王自然看得明白。
赵汝跟在我身后走得极慢,待我反应过来时,方才发觉他已落后我极远了。
于是我停下步子,等了等他。
“方才听大……老爷说地宫,属下仿佛想到些事情。”
赵汝“嘶”了一声,“属下原先是跟着度廖将军的,那时候将军好像说过一些什么……什么来着?”
他挠了挠头。
我也不急着催他。
放在以往我会忍不住,但丹州一行,我跟着王福、余海、丁四平等人学了不少,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平心静气,这样才想的完整。
于是我也放慢了步子,跟着赵汝的步调,缓缓踱着。
天上一弯月,人间多少年。
一路回了孟府,赵汝忽然一拍脑袋,“属下想起来了!”
度廖将军赵建南戍边二十年,早已被一纸调令调回京师,便是如今的赵提督。
我对赵提督没多少印象,偶然见了几次,都只觉得五大三粗的样子,满脸凶相,不好相与。所以便一直避着与他见面,实在避不开了,也是躲在众人身后匆匆一礼。
大约这是文官与武将之间天然的壁垒。
“那时属下与度廖将军还有些拐带亲戚,大人也知道,这度廖军都是赵老爷的亲兵,没有关系是进不去的。”赵汝道,“这门亲远,所以属下只能当个火头军了。还是赵老爷回京做了提督,属下等被并到了飞贲军的营里,胜了几场小战,这才升了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