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我喝过许多次了,在丹州时贾淳青也以此茶待我,喝来味道却与凤相府上差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差在了哪里?明明就连用的杯子也是一样的。
凤相特意提到荆南,我便下意识接了一句,“荆南已并入丹州了。”
“所以也算是丹州的茶。”凤相一笑,“知道了这些,显然没有白去一趟。”
静了半晌,凤相忽然开口,“说来,古时以茶为聘,你可听过?”
我点头,这些东西,杂书上看得多了,并不陌生。
凤相道,“神农尝毒草,以茶解之。这茶便从那时候流传下来,成了家家户户都要备着的宝贝。聘女娶妻时,常以库中茶数来衡量一户财力。所以古时送茶,便又有下聘的意思。”
我握着杯子的手忽然僵住。
仔细算算,似乎……只有凤相送了我一遭茶。
不知此时提起,又是什么意思?
凤相又道,“游新看过《离骚》吗?”
我自然看过的,春试秋试必考的课目,里头有些句子我甚至现在还记得。
“本相的心,便如屈夫子的心啊。”
他一声长叹,起身,原本搁在腿面上的木头坠子便滑了下来。
这木头坠子上系着五色的丝绦,大约是因为年久日常的戴着,有些褪色了,凤相却始终不肯打个新络子再系上。
贤臣如美人,圣主以茶聘娶,《离骚》与茶,说的可是这个意思?
见我不语,凤相又笑了一声,“今日天色晚了,游新先回去好生歇息吧。原是本相思虑不周,你舟车劳顿,还要叫你来下这一盘棋。”
我连忙起身告罪,“凤相哪里话,本也该下官来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