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走了丁四平,我又对虎十三道,“你想个办法, 带着这几袋盐回一趟平湖郡。”
“给宋大人?”虎十三问, “可平湖郡那边不是戒严了吗?宋大人还叫白大哥和张大哥有什么事就自行决断。”
“那是几天前的信了,你是金甲卫,又是丁四平的儿子, 连混进平湖郡找宋岸这点能力都没有吗?”
我佯怒。
虎十三到底是个孩子,受不得激,把几袋盐都揣进怀里,接着指了指锦川郡那点, “这袋呢?”
“我方才听到了一个法子, 打算拿这点来验验。”
这番话若说于丁四平、说于余海、甚至是说于王福、青衿等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会找出错漏来。能验锦川郡的, 为何不能验其他地方的?偏虎十三一点疑心都没有,照旧咧嘴一笑, “大人小看虎十三了。”
“你也别自己,带两个金甲卫去。”
虎十三在通天寨里经了什么,我总想问问,可总被打断。现在倒是想了起来,却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问了。我想了想,又道,“你把通天寨里的事儿给丁四平说说,他此刻在盐库那边。”
“哦对了,你带着金甲卫直接过去吧。”我拍了拍虎十三的肩,觉得这小伙子也太瘦了。
到底才十六、七的年龄,正要抽条,怎么吃都不会胖,真好。
“然后从盐库那边走,就不用回县衙了。”
如今把四处都安排妥当了,送走虎十三,我终于可以坐在桌前,盯着那碗白粥,安安静静的坐一会儿。
我想起了象鼻山下那洼湖。
湖里有一种鱼,绯红色的鳞,尾与鳍上都像极了霞,薄而轻,一转就是一圈柔软的梦。
这鱼虽好看,我们却一直不敢抓回家里养。
村里的老人说过,这鱼脾气大,抓回水缸里不几天就会蹦出来,不管外头是湖还是地,宁可死掉也不要被别人圈定自己生活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