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个月结余的旧盐,在库里一直不曾动过。”
我将那勺倒回去,又从这箱里挖了一勺。
“这是平湖郡新运来的。”
我依次挖了三勺,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时又有下人来回禀,说丰禾县库使来了,来还上个月借的一箱盐。
王福连忙去迎,过了一会儿,又带了一箱盐回来。
“大人,这是丰禾县的盐。”
见我几次举起勺子又放下勺子,虽不知我在看什么,王福还是建议道,“大人要对比颜色?不如取张黑色的纸来,一撮一撮的摆上来看看。”
我连忙点头,照着王福的法子,一撮一撮摆开了,果然便瞧出了这些盐之间的不同。
丰禾县还回来的盐最白,倾下来溅开在黑色纸上的时候碎玉飞琼,像极了新雪沫子。紧跟着是平湖郡新运来的,若没有丰禾县的盐比对,看着也是白色,只是两下里一比,便成了略微泛着青光的白。
旧盐有些受潮,结了块,颜色与平湖郡新运来的倒也差不了多少。
最后则是从县衙里拉回来的那两箱,刚一倒在黑纸上,就连王福也看出了差异,他惊道,“怎的是这种颜色?”
那两箱盐单看去亦是白色的,只是有了黑纸衬着,再与旁边三箱盐一比,便显出了不同。
它带了间于青和黄之间的一种颜色,或许是土褐色?石褚色?我也说不清楚,但每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这是被雨浸过的。那日大人说先留着再行定夺,这里头的盐便没人动过。”王福接过我手中的勺子,从那箱盐里挖了一勺,倒在纸上。
亦是发青的,因浸了水结了块,这青色愈发明显。
“往常放盐下官从旁看过几次,俱是这个颜色。”王福指着县衙里拉回来的盐道,“当时只觉得有点发黄,张家兄弟说是盐粒粗的缘故,不想今日一比竟差出这么多来。”
“丰禾县还回来的盐说是从扬州锦川郡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