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愈发疑惑。
本以为是刑部的岳老爷与乐来牙行的岳掌柜有什么关联,不想却是圣上与明诚之这一桩。
“也不曾宣他去见,只是远远儿的瞧着。”
宋岸又倒了一杯茶。
他说起事情来,是提刑特有的手法,有血有肉,抽丝剥茧,寻不见一处破绽。
“有一次宋某偷看被圣上发觉了,是而过了二十岁就被调去了衢州,年终述职,赏了不少金银财宝,却又被调到了丹州来,且还只是在平湖郡里窝着。圣上不肯让宋某升迁,宋某自然也不图谋这些。”
“只是,这样无头无尾的事情,一直悬着,宋某心里不安。”
宋岸又要倒茶,拎了拎却觉壶里没了水,正要去添,我自发将这活儿揽了过来,下定决心要让宋岸尝尝正儿八经的茶该是怎样的喝法。
倒了里头的旧茶,又好好刷了一阵儿茶垢,接着洗茶,一沸二沸。
我不爱往茶里头加烹调之物,是而便只是清清淡淡的,端上桌来时,宋岸先倒了一杯,抿了一口,“似乎确实比宋某弄的好喝,但也太费时间了。”
我也倒了一杯,听宋岸继续往下讲。
“只是京师里的事情宋某也是关注着的。明诚之后来当了奉议司正使,再也升不上去,曾经学过的手段也无处施展,听闻不久后又要尚帝姬——旁人或许会觉得是大好前程,孟大人,你我在朝为官,难道不懂这尚帝姬是意味着什么吗?”
尚帝姬,便要辞官。
明诚之一心为民,辞了官,便是富贵顶天的一介白衣,再也无处施展胸中抱负了。
我神色一动。先前薛芳在孟府停灵,明大人前去不为吊唁,却说我此行大错特错,我亦是用这个理由来噎他。
“后来听说京师有了个话本子,宋某看过,觉得有趣,又加了自己的理解,不拘于话本上的情节,特地叫人排了几出皮影。”宋岸终于放下了茶杯,拍了拍手,叫进来几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