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信,青衿自然也不可信。
也不是没动过让青衿留下守院子的想法,只是如今白鹭伤未痊愈,单带上他,一路上便不知是我伺候他还是他伺候我了。
莫名生起的感慨,寂寥的情绪萦绕了半晌,直到青衿扶我上了车,“大人,咱们走罢。”
这才真正感觉要离开京师了。
我为之奋斗了许久的京师,我一生都想融入的京师。
城门处只简单的看了看就放行了,委任状上是四品的丹州盐运司使,但对于他们来说比从四品的京官地位还低些,就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官,实在没什么油水,也不值得他们刁难一番。
出城不远就有路室,今夜大约要在路室过夜了。
我格外寥落的想着。
到最后不仅明大人不曾来送我,凤相也不来了。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用途的棋子,双方曾为了我瓜剖棋布,如今离了棋局,顷刻便孤零零了起来。
进了路室,给驿承看过腰牌,驿承道,“先前有人给您预留了上房,大人随小人来吧。”
上了二楼,果然是上房,安静又敞阔。
“那人还给大人留了一封信,叫小人转交。小人这就去准备酒菜和热水,马上送来?”驿承躬身。
“送来吧。”我接过信,用蜡封的严严实实,皮上也不留一点个人信息,不知道是谁写的。我隐约觉得是凤相。
大致洗了洗,吃过了饭,觉得脑子又活了过来的时候我打开了这封信。
“游新——”
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