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几日病得厉害,又不叫我们与大人说,几个丫鬟都是娇贵的,往敞月轩里传了几次话,也不听得大人回来,就叫我过藏书楼里来等等。”那粗役咧开嘴道,“我姓刘,夫人叫我老刘,原先便在这藏书楼里做扫洒的营生,大人许是不记得了。”
我看了他一眼,年岁有些大了,皮肤黢黑,油亮亮的。我确实不曾记得藏书楼里曾有这么一号人物,自买了这处府邸后,大多都是青衿在人员管理上下功夫,除了近身的几个我确实也不曾在意过旁人。
老刘又道,“大人眼下若有空,还是去迎双阁里瞧瞧吧。”
“你来时这藏书楼里有没有人?”
我还不死心。
“小的在这藏书楼里等了一下午,并不见曾有人出来过。”老刘看似并不知我将紫渊放到藏书楼的事情,只是一直挡着我要进藏书楼的路,格外恳切道,“大人,您就去看看夫人吧。”
“你何时去的迎双阁做粗役?”
便是在路上我也觉得这人有些可疑,于是便多问了几句。
“大人新婚,青衿说迎双阁缺人手,便叫小的过来了。”老刘笑的点头哈腰的,一手让着我,“大人往这边走走,那头青苔多,仔细湿了鞋。”
还不曾进迎双阁的院子,我便闻到了一股中药的味道。
静下心来想想,似乎自打我调入了兰台做参议,白鹭就来说过夫人身子不大爽利,我却一直以为是薛芳拒绝与我见面的借口,从未放到心上。
“这些日子是谁来开的药?”
进了院门,老刘便住了步子,悯枝当前迎过来,亦是愁容满面的样子。
“原先夫人只说不大爽利,那些日子里京师降温,得了风寒的人多,我们只以为是风寒,见大人那边有几包治风寒的药,便给夫人煎了。不想病不见好,竟一日重似一日,这才叫了安济堂的女郎中来,又开了几贴子,今晨才勉强喝了小半碗米粥。”
“里头是谁在伺候?”
“核桃和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