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可以不睡觉?”于凯感叹了一句,等了半天,只能隐隐听见剃须刀“沙沙”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于凯只得找话道,“对了,你身上有没有明显的疤痕啊?”
叶早晨正在专心刮胡子,把最后一丝泡沫清理干净,才缓缓答道:“身上,没有啊。”
“哦哦,那就好。”于凯持续没话找话,“唉,之前我给你介绍,你不是不愿意吗?怎么又要做了?”
“我缺钱啊,”叶早晨坦率地承认,“缺钱缺到一定程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借?”
“找你借,然后卖身给你吗?”
“你自己说的啊,你顾不得那么多,同是拿钱的事,在我这,和在别人那儿有什么不同?到头来你还是顾忌小护士。”
“不不不,完全不同好吗?”叶早晨朝外头看了一眼,浴室的门紧闭着,他压下了声音,“有的事,我做了,不告诉小护士,是怕他介意,可有的事,我不做,不是怕他介意,是我很介意!明白不?”
对方短促地“哦”了一声。
叶早晨打开水龙头冲洗着刚使用完的刀口,水逐渐变热,他抽过一旁的毛巾,沾湿以后敷在了自己下巴上:“还有事吗?不然一会儿见面再说?”
“没了。”聊天生硬地结束了。
林已夕颓然地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拿着中性笔在手心画着东西。
他来急诊科已经一周,叶竟在他家也住了一周。
在单位,运气还算比较好,他被分配到输液室,给病人打打吊水,没事还能落得些清闲,可是回了家,他就不太好了,叶竟白天咳嗽晚上打呼,叶早晨最近也不知怎的,回家的时间少得可怜,就算回来了,二人还得保持距离:抱不能抱亲不能亲,情话还得悄悄说。
曹婷婷给病人换完吊水回来,就看到林已夕在独自沮丧,问道:“你怎么了,你这几天精神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