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体温都被酒精烧得有点高,在手里握着有点发烫,杜予声眨了眨眼,觉得酒劲儿可能上来了,眼睛发酸,想哭。
妈的,好想哭啊。
两人牵着手过完了马路,秦救也安静了下来,非常认真地看着地面,脚一定要落在斑马线上,两条斑马线之间的距离有些远,所以秦救的脚步跨得比较大,几乎是一跳一跳的,弄得像大小脑发育不健全似的,杜予声原本觉得两个男的大庭广众地牵手有点儿明目张胆,结果被秦救这么一蹦跶倒像是他牵着自幼脑瘫的弟弟出来散步似的,甚至感受到了旁边大妈同情又佩服的眼神。
过马路后秦救又闹了起来,指着月亮说了满口的胡话,杜予声被他磨得没办法,带着他赶上了最后一班观江景的缆车。
有人说来重庆一定要做两件事,一是吃火锅,二是看江景。
坐在缆车上,脚下是嘉陵江,眼前是洪崖洞,飞驰在空中,欣赏现实版的千与千寻,感叹两千多年的古老建筑,在今日也能与繁星比肩。
像是时间也不会老似的。
杜予声透过透明的观景窗,看向这个他以为自己早就看腻的城市,重庆的高楼层层叠叠,从山脚盖到了山顶,到了夜晚,金色与红色的灯描绘着每一栋楼的边缘,点亮了每一处回家的路,镌刻着热情又繁华的温柔。
“真好看,”秦救坐在他的对面,“比白天还好看。”
杜予声点点头道:“夜晚的重庆才是重庆。”
“你也是,”秦救的胳膊肘搭在旁边的栏杆上,脸贴在胳膊上,只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他,“白天好看,晚上更好看。”
杜予声愣了一下,笑起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秦救点点头,一双眼睛亮得不像个醉酒之人:“我知道啊。”
“我喜欢男的,舅。”杜予声的语调柔下来,语气带笑,却更像是无奈。
秦救还是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