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河和南宫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想吃的菜被一个个地换掉,目光谴责地看向杜予声——说好的饿死他呢?你倒是饿死他啊?
等吃完饭,服务员把桌上的碗碟收走并且在杜予声的监督下把餐桌擦得一尘不染后,吉他才被寿星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抱在怀里。
拉吉他包的拉链时他嘴里还满是抱怨,一直咕哝着贵啊浪费钱啊够他吃一个学期啊,等吉他抱在怀里,杜予声突然就不说话了,连眼神都深情了起来,指尖仔仔细细地摩挲过面板和指板,然后抬起头来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对秦救说:“舅,我要是个姑娘我亲死你。”
秦救的表情呆滞了一瞬,但很快道:“滚蛋。”
杜予声嗤嗤地笑了,用从未满足的心情打开手机上的guitartuna开始调旋钮,调好后杜予声转了转手关节,然后指尖向下,弹出一个流畅的扫弦。
不少客人转过头来看向这边,好奇地打量这个拿着琴的大男孩。
“你干什么?”秦救有些吃惊地问他。
“都这样了,能干什么?”杜予声笑着看他,“你送我把琴,那我为你唱首歌。”
秦救看着杜予声的眼睛,渐渐地在嘴角荡起一个笑容:“什么歌?”
“《为你唱首歌》。”
“嗯?”
“歌名就是《为你唱首歌》,”杜予声迎着秦救的笑挑眉,“痛仰乐队的。”
杜予声把吉他放平,双手探到脑后,把皮筋稍稍扎紧了点,接着他浅浅地吸了口气,左手的指头摁住弦,感受着六根粗细不一的琴弦上传达的力量,他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吉他、民谣、他人的欣赏、还有秦救。
他觉得自己喜欢的万物都在此刻被拢入手中。
呼吸和琴弦一起颤动起来。
心跳为自己敲打着欢快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