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予声的笑声彻底爆发出来,直到秦救压着眉毛盯了他五秒才慢慢地敛起不雅的笑容。
“接着笑?”秦救说着就作势要把手上的被子往还潮湿着的厕所里扔。
“别别别,我的舅,”杜予声连忙拦住他,走到他身边抱下被子,“我陪您一起。”
秦救感到肩上一轻,被子跟着杜予声的动作卷起一阵风,其中夹杂着杜予声无意靠近的鼻息,秦救默默把偏过的头转回去,温热的气息像是一片羽毛擦过他的下颌,再落到他的颈间。
“走啊?”杜予声察觉到他一瞬间的失神,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背。
秦救回过神来,浅浅地嗯了一声。
由于阳台空间狭小晒不了被子,学生们一般会抱着被子去楼下晾衣杆上晒,等到日落前再把被子抱回来,杜予声扯了扯被子的两个角,撑开上面的褶,秦救扔好垃圾走过来看着他平整的被子说:“我觉得你这人挺极简的。”
杜予声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的东西似乎很少,衣服也不多,”秦救从脑海里搜索合适的形容词,“感觉很干净。”
杜予声顿了顿,笑起来:“所以说我是基佬啊。”
“我说的不是那种干净,”秦救觉得自己的语言有点苍白,“是视觉上的简约,没有多余的东西,更像直男怕麻烦的感觉。”
杜予声盯着他看了片刻,笑了出来:“那你觉得基佬该是什么样的?”
秦救张了张嘴:“就比如喜欢化妆打耳洞,喜欢在床上喷香水什么的?”
秦救每说一点,杜予声的肩膀就抖得更加厉害了一些,他乐不可支地拿起自己的被子脚往秦救的鼻子下凑:“那你闻闻我喷香水了没?”
柔软棉花里蕴聚着男孩每天入眠的体温,带着一股属于少年的鲜味,来自于真实血肉的鲜味,不似少女娇体的甜香,而是雄性身上麝香和雄酯酮所迸发出的荷尔蒙的味道,由鼻尖而入,直抵肺腑,澎湃着浑身的血液。
躁动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