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依旧失望了。
“……老师,早就知道了吧。这是我当初那样对您的报复吗?”
“在下并非这等锱铢必较之人。”
我曾经所反感他所谓注定的理论、痛苦于被迫和银分离的事实。甚至不负责任地把这一切归咎于太宰。后来思绪渐渐豁达,才知道这一切都源自于对自己无能的痛恨。
自那时起我便消了痛恨,后来甚至和他生了同病相怜之感。多像啊。可我们终究不一样。
走到书房门的时候,我仍旧没能等到他的道歉、他的坦诚。
极度失望。
“太宰,是我看错人了。”
——你配不上你的文字。你没有你笔下那般勇敢。
这句话我犹豫几番,到底没说出来。对文字人,哪怕是不坦诚的文字人来说,到底是有些过于残忍了。
但也确确实实是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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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失魂落魄回了横滨。老师如何得知他的身份早已不可考究,且考究又有什么意思呢!
自从初见起,他总是在做错事,如今早就不可挽回了吧。
没有意义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时隔几个月,横滨的水温一如既往得寒冷,哪怕只用手指碰了哪怕一下全身都止不住颤抖。太宰却觉得十分安心,他像婴儿那样蜷缩着身体,这冰冷的河水正如伟大的孕育着生命的羊水一般,只不过从它怀里哺育出的可能是死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