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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我把书页翻的哗啦啦作响,【我不确定。开始以为他是我父亲,后来才想到他也走了好久,不过我倒是有一些猜测……】

【啊。】

在沉默许久之后,罗生门低低的应了声,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比我还要孤独。

他不渴望得到任何人的认可,与其说不渴望,倒更像是自知无望,于是小声告诫自己,“不可以啊。”

我自顾自把我的猜测说了出来,【我觉得他就是你。】

从小时候在外祖家、到贫民窟、镭钵街,罗生门一直都像一道坚实的墙——我的异能力、我的半身就站在这堵墙的外面,为我撑起了一切。

自离家后不再理睬我,想必是因为觉得我离开了那个起码平平安安的地方吧?

自拒绝黑手党邀请后,偶尔对我嘲讽,想必是恨铁不成钢吧?

罗生门比我年长许多,也宽厚许多。若我沉沦庸俗,他会宽慰地站在我身旁,一句话也不说,若我非要一意孤行,他会在身后默默看着我,既不赞成也不阻拦。

他是我的半身。

医用呼讯器又响了起来,它在催促我快些过去。罗生门似乎也打算完全不回应了。

虽然心里还是像塞了棉花絮一样,烦闷不已,但有了和罗生门这一番交谈,我暂且决定让心脏从棉花絮中透透气。

我放下笔,走出房门,往护士站去。

找我的人是镜花。漂亮的和服小姑娘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听到脚步声,倏忽抬起头,眼睛里亮起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