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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这对于斯拉夫人可是了不得的问候。

因此,我站起身礼尚往来般,自我介绍。

“好的,费奥多尔君,在下芥川龙之介。如果有事可能需要稍等等了。”

“不碍事,我今日时间尚且充裕,而且我特意来找您聊聊的。”

找我?

费奥多尔并没有回应我的打算,“芥川君大可当作打发时间。”

虽然不知道他从何得知我的身份,但不得不承认,一知道这个事,我便不忍拒绝他的提议了。

莫名奇妙的,我们就各打各的伞,隔着一肩距离在雨中找起了中也。

我本来以为一路上会比较尴尬,但出乎意料,费奥多尔是个颇为健谈的人。

而且,他涉猎甚广,从君士坦丁堡的由来说到东正教的起源,从拜占庭的绘画艺术溯源古希腊的零星灿烂,他甚至连近代巨大的时代变革都所知甚多,他爱极傅立叶设想(当然不是那个可怕的傅立叶变换)……

和他交谈、即使是唇枪舌剑也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我自认自己不少不成熟看法其实狗屁不通,在外人看来说不得都是歪理,可偏偏费奥多对这些听起来离经叛道的的言论接受良好——或者说,他其实比我更加疯狂。

他崇敬拿破仑,甚至不无自嘲地哂笑。

“大抵上辈子我便连同奶汁一般吮吸着这个名字,我的世界充塞着他:拿破仑!拿破仑!光荣法兰西!”

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人物,可接下来他却像音乐厅里优雅的指挥家般指点江山,为我介绍拿破仑精致的纽扣、鹰派的话语、随从侍卫、如闪电般的军事呓语……

我不愿打消他的热情,却也不想就此卷入,含糊其辞说,“……是吗?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革命家。”

然而,即便我抱着这样息事宁人的态度,却还是得不到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