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外祖、表兄居然还是原先那副子,该抽烟抽烟、该玩古董玩古董……
我想,他们的心难不成是石头疙瘩做的!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书房里传来了外祖和表兄低低的交谈声。
“终于死了呢。”
“小姨也很可怜,便好好葬了吧。”
“贤文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只剩下那家伙和小姑娘了。”
……
我想我已经知道外祖为何拥有那样古怪的的审美。因为他们便是那披着人皮的怪物,在他们眼里,那种四不像的生物恰恰是同类。
从那以后,或许是为了报复,我拜托罗生门将我送上书房外的那颗桐树上,倘若蹲到外祖和表兄都不在,我便借助罗生门延伸出的藤蔓荡秋千似的从窗户翻进书房——我不被许可进入的房间。
然后,如饥似渴地阅读着古往今来的书籍。
以我的识字水平,最初只能看连环画一类的东西,字迹很是不清晰,但我却看得津津有味,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水浒传。
就这样,我读了不少书,每当我做这种事,便有一种自得——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越发喜爱文字,在我的涂鸦之作受到老师的赞美后,这份来之匆匆的喜爱越发诚挚。
某个晚上,我的妹妹银忽然抱着枕头慌里慌张跑到了我这个做兄长的房间里,拖鞋穿错了套、衣服歪歪扭扭、眼里还有着泪花……
妹妹就这样说,“我听到自己要被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