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蕙踮起脚,终于看清楚马匹上的郎君,面色微红,心潮彭拜。
沈翊宁直接指导医工帮她揉了揉拉伤的肌肉,一拉一压,咬着布条忍着痛,很快便抹上药油包扎好。
一路上,贺昀不停地看她复又低下头,欲言又止。
“贺校尉,有话就说,别再偷看我了。”沈翊宁突然抬头看着他,笑意盈盈。
贺昀诧愕,红着脸说道:“沈娘子,我此次来京,已经升任禁军神武军的右指挥使,不再是凉州校尉了。”
“恭喜贺校尉,不对,恭喜九郎荣升指挥使。”沈翊宁是真心替他高兴。
他挠了挠后脑勺,憨笑说道:“此次狩猎礼我本不想来的,可是我、我无意间得知你也会来,所以我就来了。其实是、是我想早点见到你。义父已将纳彩婚书送出,想来不日便会到祁山公的手上,等我们回到长安城,纳吉之事便能提上日程了。还、还有,沈娘子你唤我九郎,我很喜欢。”
沈翊宁愣了愣,捂脸轻笑,娇甜出声:“好,小女便在药铺等着九郎来娶。”
能与贺昀过着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寻常日子,应该也是极好的。沈翊宁如此说服和宽慰自己。
回到了屋里,她正想从药箱取过药油,倏地目光一凝,她的药箱被人翻动过!第一层左前侧的两个药瓶子被人换了位置。她轻轻按了机关格子,中间的暗格弹出来,她连忙摇了摇暗格里的五六个药瓶子,幸好毒药瓶子里的药量没有少。
入夜,沈翊宁再次听到院子外面的异响,凝神细听,的确是女子的凄惨哭声,隐隐约约,时长时短,断断续续。片刻之后,哭声再次戛然而止。
第二日,皇后娘娘派人有请,邀请她和慧明县主二人一同品茶闲聊,顺道安抚昨日受惊的她们。
沈翊宁跟着一个姑姑一路前行,九曲十八弯,前头的院落越加崭新精致,难怪先前安排好的官员女眷都不愿住在西边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