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死死咬着唇瓣,血液染红了惨白,意志力和身体自发的行动拼死对抗,伸向萧时的右手甚至发出了错骨的折断声。

右手软塌塌的垂下,即便如此,这只断掉的手仿佛不受任何干扰,没有半分含糊地握住那把血红匕首。

寒光闪现,诺曼用刀刺向萧时。

萧时也顾不得快裂开的脑袋瓜子,冲着诺曼敲锣打鼓一声喊:“诺曼!你他妈清醒清醒啊!”

她这一声吼,发了十二分火力,点着炮仗一顿噼里啪啦的响。

饶是心魂离体的诺曼也被震得双耳发麻,思绪重回身体,挥到萧时眼前的手及时刹住了车。

诺曼掐准短暂清醒的时间,注意到手上的匕首,眼底深谙转为惊人的狠戾,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白玉的指尖勒紧刀柄,狠狠地往心脏处刺去,似是要将其彻底贯穿。

萧时被对方这忽如其来的一招吓得险些丢了魂,她多少能猜出诺曼是为了不伤害她才选择自杀行为。毕竟她是及妖,即使伤得再严重最后也会复原。

可是,这刀不是普通的刀啊!要是死了就真的死了!

萧时几乎是撑着四肢扑向了诺曼,刀离诺曼胸口还有几厘米时,她破釜沉舟的以手掌做肉盾,挡下这一刀。

迎上诺曼紧缩的瞳孔,萧时深切的体会到了十指连心的含义。

这一刀疼得她两眼挤出海浪白花,恨不得捏着手心嗷嗷叫。

淋漓的鲜血从伤口沿着手腕缓缓流下。

诺曼似是被这片红色灼伤,踉跄几步,在萧时胆战心惊,苦不堪言堤防着她下一步时,她深深地看了眼萧时,垂下眼帘,再次合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世界从定格键中解脱,被风吹起的树叶旋转着碧绿的身姿轻巧地搭在窗台上。那停留在空中的一张书页也悄然落回原处。周围的一切似乎活了起来。

诺曼陷入沉睡,黑色的长发落在肩头如藤蔓垂落,延伸到影子的深处,将她永远地困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

萧时哆嗦着嘴唇,用另一只手把贯穿掌心的刀□□,血肉模糊的伤口深可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