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只锁了一道,有人比他早回来了。
掸掸沾湿的衣角,轻手轻脚地进门,拖鞋踩出细碎的声音。陈子侑站在小厨房的阳台,目光所及只有背影,但欧阳黎知道他在抽烟。
他假装和气地开口:“下次记得开换气扇,不然壁纸会留垢。”
窗栓闭起,欧阳黎没等对方言语抬手抽走一根,动作娴熟地点完火又随手把火机丢回原处,弯出一点笑容:“吸烟有害健康是谁说的?”
陈子侑吐出一口烟雾,咧嘴:“之前戒了,压力大没忍住,抽完这根就不抽了。”
“我抽上一根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欧阳黎弹掉烟灰:“对了,昨晚忘记问了,你几点回来的?”
“没回,有点事耽搁了。”陈子侑追问:“你呢,去哪儿了?又是那个叫黎离的找你?”
“恩,我在d市也没几个朋友,你知道的。”欧阳黎面不改色地扯谎。把烟摁灭侧身出去时无意蹭到了陈子侑肩膀:“要吃东西吗?炸串我买了好多,吃不完又要剩下。”
“欧阳老师。”
陈子侑唤了一声,随即转过身,难以平复的浮躁写在脸上,像打了一场败仗,痛戳他的软肋。
“——什么都行,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前后两句话没有任何关联,被陈子侑从未如此强烈的情绪带动,震得欧阳黎片刻恍神,不得不挪开眼神避散,心里愈发堵得慌。
欧阳黎别扭地冷漠着,很想问你还想我说什么呢。
——是我知道你一夜未归,还是我连个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这股劲儿从昨天就拧着,计划了半个月的告白堵在那怎么也说不出口,江薄笙留的伤口还未愈合,新鲜着,分明沉痛,一时半会合不上的。
欧阳黎怕了,半截烟扔进垃圾桶,镇定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