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一晚上,心心念念的豆花米粉没有了,便利店的货架上孤零零躺着一盒麻婆豆腐。
两人前后脚回的公寓,陈子侑开门的时候,便当热好搁在微波炉有一会了,客厅静悄悄地亮着。
沙发上的人半颗脑袋埋进抱枕,露出漂亮的颈线,安安静静地阖眼,窝栽一侧。
陈子侑走过去,习惯性去碰他手背,半温不凉的,比从外面回来的温度好不到哪儿去。
喝了酒的缘故,他的掌心很烫,靠近了慢慢贴合,欧阳黎的手指细长,很瘦,突出得有些尖锐的骨节硌着他的手心,陈子侑不在乎,五指挤过指间,直至严实无缝,每一寸都契合。
只有时钟滴滴答答地走。
欧阳黎不知什么时候睁眼的,或许陈子侑握得太紧,手背已经开始发潮;又或许他一时兴起想吓吓对方,却因为陈子侑的动作滞住了呼吸。
周遭是亮的,他的眼神也清明,不像刚刚懵懂转醒的样子。
陈子侑伏在身前,搭上视线的眼睛藏着一小块阴影,有股说不出的难过。
仅仅一个表情,欧阳黎的心揪着一紧,瞬间涌上无法形容的心疼,很想做点什么,于是微微紧了紧手指。
那是个极其缱绻温柔的姿势,沉默长久的注视黏连着一些解释不清的化学反应,大概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陈子侑露出抱歉的笑容,带着弧度亲上他的嘴。
落下的力度格外轻柔,舌尖小心擦过不设防的唇线,细细密密地舔吻。
没有更深,也没什么章法,两片唇瓣称不上专心的浅浅触碰,隐约尝到的甜味像北海道芝士塔。
对方是个偷吃零食的惯犯,老大爷啰嗦别人可以,别人教训他不行,甜食吃多了,好像这个人尝起来就是甜的。
陈子侑不想让他染上酒气,片刻便放开了。
浅尝辄止的亲吻,欧阳黎还是感觉到窒息,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