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黎开始为难。
自己酒量多少他心里太有数了,想当年大学耍酒疯酒醒被黎离追着暴打以后拖回宿舍,闹出不少笑话,后来出国更是滴酒不沾,人送外号欧阳一抿。
这次赴约主要看在陈子侑邀请他的份上,不好推拒,起码人要到,不拂陈子侑的面子,绝不是真想喝。
他下意识侧身求助陈子侑,可对方从刚才开始情绪就不对,低头把玩着只廉价的打火机,撇开眼看都不看他。
欧阳黎一头雾水,好端端地,又哪里惹到他了?
眼看一分钟过去,再僵持不是那么回事,欧阳黎无奈妥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始终不卑不亢地笑着:“我真不太能喝,这杯算还您的,还请不要为难我了。”
讨饶讨得巧,几轮下去欧阳黎其实喝得不多,左右四五杯。但喝得再少,没人挡酒,喝下去也是实打实的量。洋酒的烈性欧阳黎喝不惯,脖子很快开始泛红,眼底蓄了层水光。
陈子侑看在眼里,眸色随之暗下去。
罢了,不做人就不做人。
独占欲作祟好歹算个理由,不然都不知道在跟什么置气。
男人喝酒很容易把话说白说脏,那眼神从清明到蒙上雾气并没有很久,陈子侑唇边弯着弧度,和其他人聊着什么溢出笑声,无论这边发生了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样子,铁了心无视。
又几杯下来,欧阳黎预感再喝可能撑不住,借口说去趟洗手间,姿态绷着没乱,脚下已经有些不稳了,他走没半分钟,同席的程逸跟着离开了座位。
陈子侑咬着杯沿,远远看了一眼,轻手轻脚放下杯子,一声不吭也跟了过去。穿过音乐和人群,洗手间厚重的木质门将外面的嘈杂隔之耳外,里面的交谈声与此同时清晰起来。
门口到洗手台有段狭窄的走廊,陈子侑无声无息地靠近,在快转弯的地方看到牛仔外套的衣角。那个男人果然盯上他了,不惜到洗手间堵人。
欧阳黎手上的水渍没来得及擦干净,滴滴答答圈出一小块水洼。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认识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