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暑开始前的夏日,他走得干净利落,足够洒脱。
说是说了,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欧阳黎透露得很少,大部分细节含糊而过,堪堪留下个令人唏嘘的结果。
陈子侑不傻,对方寥寥三言两语,就差不多把故事拼出个大概。
主人公似乎嫌不够惨:“让你失望了,就是这么无聊操蛋的故事。”
陈子侑:“……”这有什么好失望的。
可怎么说,没法说,安慰还是帮着骂都不合适,事没落在别人头上,怂与不怂,旁观者没有多嘴的资格。
欧阳黎年长他一岁,常端着当哥哥的架子,絮絮叨叨地操心,但陈子侑压根没把这点年龄差当回事。
生活阅历不同,做出的决断也天差地别。欧阳黎左不过二十多岁,家境殷实没受过苦,蜜罐里泡大的祖国花朵,未来的栋梁,和他大相径庭。
硬要评价什么些的话,只能说这决定相当欧阳黎。
所谓的自我干脆洒脱什么的,都是富足的后遗症。是浓郁到散发出的骄傲,可以肆意到不计后果。
是坦然,也是冷漠。
第二根烟没抽几口,烧掉老长烫到指间,欧阳黎一抖,烟灰簌簌落在地板。
这回他不凹造型了,赶紧弯腰抽几张纸巾收拾散落一地的烟灰,抹到一半,陈子侑迟来的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看,其实没差,生活一直都这么操蛋。”
话音刚落,隔壁的隔壁隐约传来床板的吱呀声和女人绵绵的喘息。
欧阳黎一愣,缓缓吐出口气,像最后一根稻草落在肩头,自暴自弃地把面巾纸一扔,捡起的灰烬重新落了满地。
一声极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