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城市里努力工作了快三年,拿最低的工资,干最重的活,每天工作至少十六个小时,没有任何娱乐和休息日,却依然连明天的饭钱都凑不齐。
老板已经不是第一次拖欠他的工资了,而且经常拖着拖着就没了。
南晨知道老板是故意的。那个家伙不仅知道他是从战区偷渡过来的,更知道他除了这里根本没地方可去。
如果能找到其他的工作,南晨一刻也不想在这呆。可惜海市管得严,除了老板这种吝啬鬼,根本没有什么商家愿意冒险招他这样的黑工。
仓库的位置很偏,几乎已经到了海市的最外沿,夜深人静时四下安静得如同一片坟场。
南晨在水龙头下冲了个澡,换下了被汗水湿透了的衣服。然后坐在仓库外的大树下,感受着风中的一丝丝凉意,数了数自己小铁罐里的钱。
他的五官其实生得极好,甚至可以说有些张扬,属于一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异常夺目的俊美。可惜此刻布满了愁云,修长好看的眉紧紧地皱着。
南晨单手支着下巴,发愁地看着远处被城市的灯光映亮的天空。
唉,只剩一块四毛五了,明天去哪吃饭呢?
好想离开这破仓库,找个能赚钱的好工作啊……
南晨心中来回地转着这两个问题,却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要不再游回去?至少那边打劫不犯法。
南晨用力抓了抓有些过长的头发,满心都是忧虑。
唉,他才十九岁,怎么感觉过得比九十岁还惨……
耳边飞来飞去的蚊子很是烦人,南晨烦躁地赶了赶,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回了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