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抿了抿嘴唇,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叹息道:“咬的好!”
裴卿缓缓收住笑容,一把扯掉蒙在眼上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华丽的缎带。
她气息不稳的白了他一眼。
——险些被他骗了。
再看他的脸上,那副面巾遮得严严实实,除了眼睛什么也漏不出来。
“还好你比我理智。”李逸同样气息不稳,话语里有着淡淡的庆幸,庆幸两个人及时的戛然而止。
裴卿刚淡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面对一个混蛋,我还能怎么着?”
李逸看着她的眼眸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他低喃着说:“再给我一段时间,等到我……”
等到他能够完全左右自己命运,不会把她带入危险境地之时,他一定要告诉她真相。
然而现在迫于某些现实压力,他只能隐瞒她,默默承受她的怒火。
提前告诉她真相,只会害了她。
“你走,我给你无限的时间!”裴卿缓缓对门一指,“现在就给我离开昔县!”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她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说:“永、远、都、不、许、再、回、来!”
李逸的眼神看上去仿佛他被万箭穿心,他轻飘飘的用气音说:“你以为我还想赖着不走?”
这一次,裴卿甚至都不再说话,只是冰冷的看着他。
刷,李逸一甩袖子打开了门,一只脚踏出门外。
顿了顿,他无声的缓缓转头去看她。
裴卿倔强的向外一指:“走!”
李逸气息不稳的长吸口气,断然走了出去。
咣当,门在他身后关上,里面传来了落栓的声音。
李逸抬手捏着眉心,无声的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垂着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头。
陈侍卫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问:“主上?”
李逸慢慢的吐出那口气,眼神难辨,声音沉闷:“不用劝我,我先走了。”
陈侍卫心惊肉跳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紧闭的小楼之门,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裴卿一口气睡到了第2天,醒过来之后才问阿杏,昨天的20口装钱的箱子是不是摆到库房了?
阿杏当即回答:“是啊是啊,李教官让陈侍卫亲自押送去库房的。”
裴卿一默。
就在这个时候,陈侍卫前来求见。
裴卿扁着嘴巴沉默片刻,而后才不情不愿的说:“叫他进来吧。”
陈侍卫垂着头走了进来,进门便拱手:“王妃娘娘,李教官已经离开昔县,他临行前托属下给您一样东西。”
说完之后,他毕恭毕敬的把半块玉佩放到了裴卿眼前。
裴卿有点疑惑的拿起半圆的玉佩,来回看了看:“这是什么意思?”
陈侍卫头也不抬的回答:“这个是黄公子的信物,也代表着他的把柄,李教官希望你能收好。”
裴卿的手微微一抖,不动声色地缓缓把这半块玉佩放到了桌子。
见她接受良好,陈侍卫大着胆子又掏出一封信,试探着问她:“这是李教官给王妃娘娘写的——”
裴卿眼眸之中冷光一闪,声音清脆的说:“不看,扔了。”
见状,陈侍卫也不多言,麻溜的把那封信又塞回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