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裴卿猛的打掉李逸的手指,勇敢的就像一位打虎英雄。
“有本事你别用手!”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每一个字都在严重挑衅。
李逸深沉的呼吸着,肩背和胸膛频频起伏,被打掉的那个手背到了身后,忍耐的不停摩梭着五根手指。
他的视线在她的眼睛和嘴唇之间来回逡巡,他一点一点的俯下了身,直到两人视线持平,睫毛几乎都要贴在一起。
“你以为我不敢?”低沉如大提琴的男子声音提出警告。
裴卿背后是墙壁,只能竭力瞪大双眼,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
“你不敢!”她蹬鼻子上脸的说。
李逸视线下滑,终于定格在那张充满致命吸引力的粉嫩红唇上。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捏住了下颌下方的面巾边缘,低喘着掀开了一点布料。
裴卿渐渐觉得头晕目眩,刚才的勇敢瞬间付诸东流,她一把拉住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扯开了他。
“原来是王妃不敢动真格?”李逸嗓音暗哑的说了一句,缓缓站直了身子。
裴卿坚定的和他对视,努力不让自己发抖。
“我,我敢!”她嘴硬道,“我就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李逸胸膛震动,发出深沉悦耳的笑声,但没等他笑完就被裴卿狠狠推了一把。
没推动。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有人大声的咳嗽着,冲着楼上两个人响亮的说:“三更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是陈侍卫。
他得到了楼上一双男女冰冷而无语的眼刀。
陈侍卫不敢抬头,嘴里又学打更人播报几声,硬着头皮承受住了他家主上足以杀人的目光。
这时他家主上又跟王妃说了一句什么,而后闪到了一边,王妃便游鱼般地从他身边溜走,回了屋里。
屋子里的烛光很快熄灭,李逸又在二楼站了站,而后才飘身跃下楼来。
走过陈侍卫身边的时候,李逸淡淡的说:“记你一功!”
陈侍卫夸张的松了一大口气,以劫后余生般的语气说:“只要主上不怪罪属下没眼色就行。”
李逸不置可否,只留给了他一个孤高冷傲的背影。
一队人敲锣打鼓穿行在昔县刚刚翻修过的土路上,每敲一次锣之后便会大声嚷嚷:“瑞王府一天五十文钱管吃管住只招五十个人,只招五十个人了啊,想报名的赶紧去王府门口找管事阿梦,去的晚了名额就满了啊——”
然后就是一通急促的锣鼓,再大嗓门喊一遍话。
昔县不大,没走多长功夫就转到了头,这时候这一队人身后已经跟了长长的队伍。
“什么活一天五十文,还管吃管住?”
“还是挖水渠挖茅房的活吗?”
“又是去老虎地那边开荒的吧?”
“肯定是最近说的那个草药田,招的是药童,肯定是上山挖草药去!”
……
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都想知道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活计,居然给出一天五十文钱的高价。
现在县里有一半的人都承包了王妃娘娘的土地种田,因为县外野兽出没,他们只能住在破旧狭窄的县里,导致这些人每天上工的都要在天不亮时就得起床,一直忙到天黑才能回来。
另外一半人,有的是在各个工坊做事,有的四处打零工,但县里也没有多少零工,只能等着王府放活。
现在有这么一个一天挣这么多钱的机会,他们当然要抢破了头。
阿梦手里抱着那本石灰石小册子,紧张的站在王府门口,这是她第一次负责挑选人手去山里挖矿,而那一处矿她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
王妃娘娘只说挑五十个青壮去矿上,到底怎么样才算青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