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中不似往日素雅,触目皆是大红,门外的嬷嬷站在那里,不一会儿便喜笑颜开地朝里说:“新郎官来了!”
隔着珠帘发冠,便见一人停在了门外,那是她父亲。
族中没有男子,便也就只能苏清远亲自来了,她被嬷嬷搀扶到门口,苏清远一撩衣袍,蹲下。
从闺房到相府门口的路不远,但苏卿却像是走完了前半生,她目之所及,皆是过往,想到母亲被拘在房中,心中忽然一酸。
鞭炮声越发清晰,苏卿眨眨眼睛,眼眶中已然湿润。
相府外,高头大马前,秦温玉站在哪里,目光紧紧黏着在她身上,平日就温和的人现下目光更是能滴出水来。
苏清远将人放下来,把苏卿交付到秦温玉手中,笑看二人,“卿儿我就交给你了。”
“我定会好好待她。”
秦温玉牵住苏卿,伸手一揽,旋即转身上马,苏卿在他怀中,下一刻便坐在了他身前,周围人满声惊呼,后边抬的花轿竟成了摆设。
苏思瑜站在相府中,脸上并无笑意,她看着秦温玉带着苏卿离开,外面是人群的道贺声,看了半晌,便转身离开了。
“送来血玉镯的人可找到了?”苏思瑜掸了掸衣袖问道。
“已经寻到了,关到柴房了。”身旁的丫鬟毕恭毕敬道。
“走,我们去看看,那血玉镯究竟是谁送的。”苏思瑜唇畔扬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婢女在前面带路,不多时便到了柴房,婢女推开门,一人被绑着仍在草垛上,听见声音后惊恐地看过来。
苏思瑜随意扇了扇,婢女低眉让开路,她缓缓走到他面前,扯掉他口中的东西,在他开口求饶的前一秒说:“闭嘴。”
小伙被吓得生生咽下口中的话,苏思瑜满意地笑了笑,“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若是回答得好了,看见了吗?这个家就是你的了。”她拿着一只荷包,上下抛了抛,银子摩擦碰撞的声音响起,小伙渴望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