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主母院外,刺骨的寒凉往骨头缝里钻去,垂在身侧的手悄悄舒展,僵硬得没有知觉。

青砖地板上积了一层雨水,苏玉潆低下头,积水中的人影被乱雨打碎,即使看不到她自己的样子,苏玉潆也知道一定狼狈得很。

散下来的发丝在雨中结成了股,水珠顺着往下滴,身上的衣裳早就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她抬起头,望着灭了灯火的屋子,苍白的脸上满是倔强。

头顶轰隆一声,白光闪过,蓦然照亮了这一方小院,苏玉潆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屋子,脸色逐渐惨白。

随着那一道响雷,脑中似有无数碎片画面闪过,苏玉潆头痛欲裂,她捂住头,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劈里啪啦的雨点无情地打在她身上,让她保留最后一点清醒。

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大雨才有小下的趋势,跪了一夜,苏玉潆早就支撑不住,再加上多出的冗杂的记忆,她软软瘫倒在地,便不省人事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身下是柔软的触感,入目是熟悉的青纱帐,四角悬着香囊,主母私自克扣物件,一年四季,屋中也只有这四角香囊清苦的味道。

“小姐,您可算是醒了。”

苏玉潆微微偏过头,床边守着的丫鬟巧云见她醒了,喜极而泣,又觉得不合礼仪,连忙擦了擦腮边的泪痕,起身去端来药,说:“小姐快把药喝了。”

巧云一说,苏玉潆才觉得浑身无力不适,她把手搭在额头上,一片滚烫,在巧云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她接过药一饮而尽,浓重的苦涩在舌尖铺开,苏玉潆抿了抿唇,微微垂着头,几缕发丝落下,“你先出去吧。”

巧云闻言立马端着药碗离开屋子。

苏玉潆疲累地合了合眼——她竟然是穿书的。

这大概算是一篇萌宠文,女主苏卿身为相府唯一的嫡女,自幼千娇百宠地长大,自是活泼乐观,且被相府主母保护得极好,心底更是善良,相府主母担心女儿太过单纯,以后被婆家拿捏,早早在京中物色合适的人家,除了家世稍低相府一筹,另外的人品、学识皆要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