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仰流年二十春。你在刻什么?”叶汀一个字一个字念,为了看清楚,撑着身子脑袋往前凑,头发扫到曲一啸的脸,偏偏还不自觉,问:“二十春……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转头,陡然对上曲一啸眼睛的那一刻,心都静止了。他们隔得太近,彼此的呼吸在缠绕,这个距离,曲一啸是可以亲上来的。
若是以前,曲一啸早就把他亲得意乱情迷,身体发软,而此时对方只是向后退了退。
“就是时间过得很快,二十年匆匆一过。”
见叶汀一动不动,这个人唇红齿白,眉目如画,一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曲一啸无奈道:“你说过要安静的,我在做边款,快些做完就能早点回家。”
“哦。”叶汀缩回身子,按下心悸,老老实实坐在坐在凳子上,不说话了。
后面整个人兴致都不高,只认真看曲一啸干活,直到最后几个字落幕,他的眼睛终于亮了亮。
——丁酉年,无篷印。
第4章
中学时期学古诗文,那些文人雅士的名和字个个都是分开的,一堂语文课老师布置课后作业,让同学们为自己取个表字。回到家叶汀就将难题抛给了曲一啸。
曲一啸高一个年级,成绩好,记忆力强,看书的速度也比他快,几乎不用思考:“就叫'林泉'。”
“怎么这么快就想出来了。”叶汀上半身瘫在桌子上,咬着笔头,眼巴巴向他求救:“那我的呢?你有没有想。”
曲一啸摸摸叶汀因为苦恼而鼓起来的脸颊,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很容易想到。”
第二天老师抽了两组同学来回答问题,各种好的差的答案都有,闹了不少笑话,叶汀恰好身在其列,因为有曲一啸在前,他信心十足:“老师,我取的字叫'岸芷'。”
老师问意义何在,可有出处,若只是随口一说就坐下。叶汀第一次得意洋洋,挺胸昂头颇有骄傲道:“有的,岸芷汀兰,郁郁青青,出自《岳阳楼记》。”
以前学习差不爱答问的人当了老师,能够在台上侃侃而谈,大阔长篇,心中依然保留着“岸芷”的位置,甚至当曲一啸某日问起时,他可以自豪地说要用心跳永为它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