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离想了想他酉时三刻的时候正喝完药准备入睡,而她应当在水云亭等他,这种约定上霍衍从来都不会诓她。
他今日有意睡得急,下意识地避开一些事情,然而事与愿违,睡得早自然醒得也早。
玉兰小笺又被扔回了抽屉,后被压上块青玉一同封进了昏暗的狭小空间里。
俞虹睡在隔壁的耳室里,隔着几道帘子听到了主卧的动静,但公子没喊他,他便也没起。等里面又安静下来他也裹着薄毯重新翻身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地想,公子平时从不会起夜,这是怎么了。
枕着手臂曲腿躺在水云台木靠横椅上的霍衍扬壶抿一口小酒御寒,对今晚佳人是否赴约一事其实也没什么底。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本就做好了等一宿的准备,若不是身上这件披风铁打的身子骨明天也得被吹得倒床不起。
此时身体尚还算热乎,她独自一人遥看湖上升起的明月,虽不如海岸那般波澜壮阔也别有一翻雅致的韵味。
以前她爱一人独行,纵马看些秀丽风光,并不觉得孤独。如今这亭中只她一人美酒相伴其实还算不错,可若是转头便能看到林洛离伴在她身边浅笑纵情,与她同饮一壶酒,同赏一轮月,或许是种不同的心境。
她幼时曾想过将来会娶什么样子的夫郎,却从未预料到自己竟会被一个男人绊住手脚,变得如此不干脆舍不下。于她来讲实在是危险,却又甘之如饴。
那张小笺她并未写上不见不散,不想逼他心软。
霍衍想要林洛离的心甘情愿,一腔真心。
即便他今天不来,明天、后天总有一天他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