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姐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聂游赶紧往前跪了两步保证道:“二妹你尽管问,只要知道我一定会告诉你!”
关荇推开她,负手走到窗边,沉默片刻才开口道:“八年前你为何要从晋阳山庄逃出来?”
“晋阳山庄...”聂游卡了壳,“二妹你问这些做什么?那晋阳山庄毫无仁义道德可言,我不甘心为她家当牛做马就逃了出来…”
关荇摆摆手,只继续道:“据我所知,大姐还未进晋阳山庄之前,只能和几个姐妹靠乞讨卖艺为生,日子过得还不如在晋阳山庄。况且,大姐逃走的时候似乎还带出来一大笔银子,也因着这一大笔银子收买人手,这才顺利当上了青峰寨的大当家,是不是?”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明明是后来才上的山!”聂游大惊,直蹬着一双恐惧的眼睛。
关荇转过身立在聂游面前,明明身姿面容都未作更改,却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唯有嗓音阴邪带着压迫一如往常:“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说,为何要逃?你的那些姐妹们又去了哪里?”
“我...”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八载。那些往事,聂游早就忘了大半,如今被关荇强行翻出来,困扰了她好些年的噩梦又一个个清晰地浮现出来。只要一回想她当初亲眼所见的画面,过了再久也会毛骨悚然。
“你看到了什么?”
满脑子都变成了那些人头脑生疮,黄脓满身的模样,像畜生一样拖在水牢里与毒虫老鼠为伴,被一群白布掩面的人拿来试毒,凄惨度日,她的好姐妹们,和她一起做过活的都成了这副模样。
关荇盯着聂游再无神采的双眼,继续问道:“你为何没事。”
“我...我当时得罪了主事,每天吩咐我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计。那天我去负责倒夜香,天擦了亮才回到窝棚中,刚好就见着人把我们那些姐妹迷晕了拖出去。其实这之前,我们已经发现有人失踪,还以为是逃走了我们这种人都无亲无故的,谁管得了谁。那天我累了个半死,本来也不想管,里面刚好有两个姐妹平时待我不错,哪知道...”
哪知道成了她一辈子逃不开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