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荇领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就见着林洛离一个人盖着被子侧躺着,眉心动得厉害,睡得很不安稳。
微凉的手刚触上他略微发烫的额头探了探,就和一双睡到发懵的眼给对上了,无辜可怜撩人心。
俞虹是去端水给公子擦脸的,一时不在。回来看见那个可怕的女人站在公子床边不知道想干什么,心里一慌想冲上去拦,结果半道被李二连人带盆扯了出去,带回了小屋子。
关荇也看了林洛离一眼,淡定收回自己的手,站到床尾唤了一旁抱着药箱发抖的干瘦老妇简单道:“给他看看。”
“诶..诶...”
那大夫是下诊路上被掳上马的,后来知道是土匪,心里戚戚然,又不敢反抗,吓得都快要尿裤子上了。
到了这里才知道是要找她看病,顿时放心了不少。
她也不敢往床上看,只好跪在床边颤声道:“请夫郎伸手让老朽把把脉。”
林洛离刚睡醒,有些弄不清状况。于是他抿抿唇,乖顺地从被子里伸出一截精致却不失力量感的皓腕,垂在床沿上。
那大夫咽了咽口水,心中笃定又是个被强抢上来当压寨夫郎的良家子,既气愤又惋惜,无奈叹了口气,认真替他看起病来。
“如何?”
指下的肌肤细滑柔韧,她不觉多停留了会儿,突然被一声不带感情的询问吓得一惊,连忙伏地磕了几个响头:“回大王,这春天昼夜温差极大原就容易有个头疼脑热的。观夫郎脉相是这几日受了惊吓,生出癔症来,两相叠加这才多了这么些症状。大王莫急,小的这就去开服方子,早晚各一剂,夫郎身体强健,不出两三日定然能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