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没中招的他还可与关荇斗个不相上下,然而现下内力全失,只能沦为刀俎鱼肉任人宰割。
可即便到最后一刻覆水难收,他也犹做困兽之斗,绝不甘心束手就擒。
嘴里吐露出嗬叫。
牢固的檀木床剧烈摇晃,伴随着最原始的角斗发出着震耳的声响,倒还不至于散了架。林洛离使不出太多力,但多年习武修行打下的底子也足以让他在这场肉搏中不落于下风。
关荇也没用功法,刻意逗弄着他一般,看他面目狰狞,看他负隅顽抗,看他可笑地垂死挣扎。
直至对面山穷水尽将将崩溃之际,她才一手擒住林洛离奋力的双臂,大发慈悲道了声:“别动,外面有人。”
许是消失的内力给林洛离灵巧的五感蒙上了一层轻纱,在晦暗不明的床帐中听不见看不清,只有从耳侧呼出的热气带给他无比强烈的心灵震动。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的侵袭,感应到几丝光明所在。
头顶那声愉悦的轻笑自胸腔鸣出。非讽非邪,发自内心。
林洛离恍然愣了,不再折腾,惊得抬头去看离他极近得那张冷硬假面,看不出丝毫端倪。
“算了,叫两声。”
关荇下巴微抬,懒懒道了声。嘴里喷洒出的热气熏红了林洛离从耳下到颈侧一整块的玉色肌肤。
危险感如潮水般退散,两张脸之间的距离大概两指,只剩下呼吸交缠又太过朦胧暧昧。
关荇只是虚虚拢着制约住他,给予了足够的空间,不轻不重,不急不慌。
喘息间,林洛离双眸轻眨,攥紧被锁住腕子的手,舌尖的血腥味逼着他重整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