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欣将手机打开,里边只有一条信息:“老公,睡了没?”,落款是伊眉。
看见这信息的第一个念头是,将这手机扔进大海,但还是忍住了,递给了夏季,心中涌起一阵悲凉,自己和这个夏季争什么,有什么好争的,他又不止自己和她两个,整个一花心萝卜。
“我和你有什么好争的!”夏季的反应却不同,轻松了起来,自己本来就是中途插入,开始只是当个性伴侣的,人家是六年,自己是六十天不到,有什么好争的?
“有什么好争的?”萧欣也在重复这个问题,不由笑得更是悲伤,两个人都是见不得人的身份,一个情妇,一个情人。
“我们去找他吧!”夏季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心中隐隐担心起来,又补了一句道:“他喝了那么多酒出去的,怕出意外!”想到可能横冲直闯的被车子撞到,她就觉得必须找了。
夏季一提到这个,萧欣就想起了金易本性流露后的后果,方圆三尺内不允许靠近的,否则是随手杀人,想到这里她就紧张起来,这随便在街头一卧,有人去惹他的话,那不是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想到这里,她便焦急的道:“走,找他去!”
第2章
等两个女人冒雨驾车上上下下寻找了许久,终于在小店老板的指点下,在公园的红柳林里找到了金易。
金易现在睡得很香甜,甚至这么多年里,能够如此香甜的次数并不多,他只是一个背负着枷锁的罪人,即使上帝背负着十字架的罪孽,也无法替他分担一点。
两把透明的雨伞在他的身前蹲下,夏季甚至看见了金易的嘴角无邪的笑容,纯真得像个大男孩。
“他才22岁!”萧欣的声音在连绵不断的雨声里显得十分飘渺,但他平日的神情总苍老得像是三四十岁的人,故事太多了,连本性都会压抑的,现在他满身是泥,狼狈得像在泥潭里打过滚,但偏偏让两个女人觉得他比睡在最温暖的被窝里还要放松,包括睡在自己身边的日子里,他也没有这么轻松。
夏季不由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大富人家的账房先生,每年只睡一次,睡这一次的时候,必须不受任何打搅,还得在身下铺十八层褥子,盖最柔软的被子,但有一次还是没有睡好,因为第三层褥子下面有一根头发硌着他了,但是,在他养老归家之后,他的东家去看他,却发现他卧倒在凹凸不平的高粱地里睡着了,问起原因,账房先生解释道:“我心里装着你大大小小的事情,怎么都会睡不安稳,但现在无事一身轻,所以在哪里都能睡得着!”
“我们去抬他走吧!”,夏季回神过来如此说,第一次她才发现自己要依靠的男人总会有脆弱时候的,总觉得这是重新认清楚他的一次,他为什么要活得如此累呢。
“靠近的时候小心些!”萧欣当先走进了几步,果然,和以往相同,脚尖在他三尺内点下,本是轻松舒适的睡容顿时在瞬间做出改变,四肢成了攻击状态,即使在睡梦里,金易的嘴里边仍是低喝一声,道:“谁?”。
萧欣已经察觉到了他气势汹汹的压迫感,但习惯了几次后也知道了应对的办法,如果不在十秒内做出回答,迎接自己的绝对是他的致命一击,这已经成了金易烙在基因里的本能,没有那一刻能忘记,睡着了也需要保护自己。
“我,萧欣!”萧欣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就见金易松懈了下去,继续呼呼大睡起来,包管明天醒来也绝不记得现在发生的事情了。